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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40) (第3/3页)
沈淮书觉得自己是被一个小火炉抱住了,眼尾也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,而是被小火炉烫红的。 幼稚。 沈家的家宴一向隆重,作为世家,他们一向在这种重要的场合有着严苛的规矩,坐在主位上的老头子是封建大家长似的存在,不可挑衅,决不能去挑衅的。 所以为了避免紧急情况,宋易晟提前叫了救护车。 见到沈淮书的车灯在院子里亮起,苏暮舟显得有些激动,他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,不过被沈老爷子用眼神瞪回去了。 苏母在这个家里没有什么地位,作为一个名不正言不顺进来的母子,在这种家庭环境下他们注定不可能有太好的待遇。 这个女人小心翼翼地,生怕犯了什么错。 在管家的殷切目光下,沈淮书将大衣脱下来原本是要递给管家的,这样才符合礼数,不过他方向一转,将衣服甩给了尾随在后的宋易晟手上。 沈老爷子的脸色已经微微变了。 他如同过去每一次,优雅体面地扮演者沈家的一员,符合礼数地先道了一句抱歉,随手某个叛逆因子站在他背后,冲着餐桌上的每个人招手。 哟!沈老精神!新年快乐啊! 沈家上下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。 宋易晟搂住沈淮书的肩,指着客厅墙壁上那张出自沈淮书的字画,你看到没!这就是名家之作!绝了! 沈淮书瞥见那张字画,忍不住笑起来。 沈老爷子清了清嗓子道:既然来了,就坐下吧,咱们还是很久没有办过家宴了。 沈淮书在餐桌上扫了一圈。 家宴?哪家的宴? 沈老爷子的脸色彻底变了,压低了声音问:淮书,你这是什么意思? 伯伯如今也没了体面,竟然让某些鸡鸣狗盗之徒上了沈家桌子,这桌子,我看也不干净了。 原本应该入座,如今却全然失了礼数。 桌上醒好的红酒被打翻在地,父亲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一通。 宋易晟站在前面,搓了搓鼻子,好丢脸,我都觉得好丢脸。 被一个平日里最没规矩的富二代说这样的话,沈淮书觉得有些窒息,并且很爽。他往后退了一步,像是与这里划开界限,然后深深鞠了一躬。 淮书这次来,是把以前的东西都带走的,饭就不吃了,我男朋友在家给我煮了年夜饭,肯定比这儿味道好。 最终救护车并没有用上,沈淮书觉得承受力这种东西是需要锻炼的,比如说现在,老头子风风雨雨走过来,以前维持的风光体面都丢尽了,承受能力也加强了。 原本以为留在沈家的东西很少,没想到还是让他装满了后备箱。 他找到了好些照片,一张张翻过去的时候眼眶不知不觉就红了,车停稳的时候,宋易晟突然伸手过来,将相册翻到了最后几页,还是空白的。 他在空着的地方点了点。 沈淮书挑眉表示不解。 咱们俩照片放在这里。宋易晟得意道。 不行。沈淮书下了车,径直走进了电梯间。 宋易晟匆匆忙忙跟过来,为什么啊?难道你不把我当家人啊? 因为他翻开最后几页,叹气道:一共装不了几张了,还是说,你就打算陪过我这些日子? 叮的一声,电梯到了,沈淮书率先走进去,等到电梯门再开的时候脖子上已经多出了两个吻痕,他气冲冲地回了家,将春晚节目调到最大声,终于被热闹的民族歌曲压下了心中的不满。 年夜饭事前做好了,宋易晟哼着歌将热好的饭菜端出来。 开了瓶沈淮书最爱的红酒。 红酒的香味醇厚浓郁,容易在唇齿间不断地传递,白色的羊绒毛衣被浸上了红酒,沈淮书愤愤将人推开,指着电视说:老实一点,今晚要守岁,我不希望在莫名其妙的事情中度过好吗? 说的有道理,但我不听。 最终实在没有办法,沈淮书将一大摞《论长幼尊卑》、《经典训狗术》、《狗狗每日一课》、《三个月让狗听懂人话》等放在他头上,这才消停。贝贝叫了几声,对其投以同情的目光。 零点的钟声敲响,天空被一大片烟火照亮,宋易晟用酸得要命的两只手从背后将他搂住。 沈淮书看着烟花,总想宋易晟送他的第一束白玫瑰,那天晚上的烟花是他见过最美最美的烟花,像一束永远不会凋零的白玫瑰。 沈淮书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。 什么?宋易晟问。 他将其接了过来,发现是把摩托车钥匙,似乎还是最新的顶级限量款。可他明明已经决定不玩车了,更何况,怀里这人还是个受不了冷风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