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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节 (第2/5页)
身上下都是精致的,长发束起,光洁的额上绑了一根水红色的绸带子。丞公府的马厩里养了好几十匹马,吃喝拉撒都在这里,味道自然不太好闻。 ??四娘嫌恶地掩着鼻子,打量着华苓身上穿的旧衣,粗鲁挽起的袖子,和在刷洗白袜子的时候溅湿的衣角,不冷不热地说道:“啊,九娘又在洗马了。这不是仆役的活儿么,陈叟竟然如此玩忽职守不成,累你要亲手来喂马洗马?如果真是这样的话,我看着你还是快快去跟谢贵说一声,叫他处置了陈叟好了。还是说,九娘你生来就爱做这些个下人活儿?” ??华苓轻轻瞥她一眼,眼睛一动,看见陈叟提着一桶食料,领着两个年轻仆役正好也走了过来,正好是在四娘的后面。马厩左近暂时并没有其他人,四娘也是看好了这一点才说了这样的话吧。 ??四娘的声音不小,几个仆役都是听到了的,两个年轻的不由都露出了些恼怒神色,陈叟在丞公府马厩已经做了四五十年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更何况陈叟并无过错,四娘子怎能如此轻言处置他? ??陈叟布满深深皱纹的枯干脸上刻着的几乎都是‘容忍’二字,他朝华苓躬了一躬,按住两个生气的仆役,退了开去。主仆之间的地位犹如鸿沟般巨大,纵然心有不忿,陈叟也绝不会和四娘对着干的。 ??“我愿意洗马就洗,和陈叟有什么关系。”华苓平淡地说,慢慢用干刷子给白袜子梳理着长毛:“作活这件事本身并不轻贱的,轻贱的另有其事,你知道是什么么?”她掀起眼皮,淡淡瞟了四娘一眼。 ??竟拐弯抹角的说轻贱的是她!四娘怒了,一甩马鞭子抽在马厩的木柱子上:“九娘,你不要仗着爹爹宠爱你就嚣张,不要仗着得了门好亲事就嚣张,我忍你很久了!” ??“刚好我也忍你很久了。”华苓如此说,脸上还带着淡淡笑意,气定神闲。“我也不打算再忍下去了。” ??“你说什么?!你对我还有一点尊敬没有?” ??四娘没想到华苓竟会说出这么气人的话来,声音高了八度,欺近两步,拿马鞭子指着华苓的鼻子尖道:“谢华苓,我真没想到你竟原来是这样一个小白眼儿狼!亏我以前还对你这么好,推心置腹地跟你说过那么多话!你忘了你刚进芍园的时候,是我教了你学字学诗的吗!像你这种资质愚钝的人,不是我给了你几本习字帖子,你那时候如何跟得上书课的进度!?我和八娘还赠过你那么多东西,你是一点儿恩情都不念了!” ??华苓举起脏兮兮的马刷子,推开四娘的鞭子,她可没有被人指着鼻子的爱好。 ??她诧异地挑起眉:“这样啊,原来我对过去的记忆都是错漏百出的吗,为什么我记得你所谓的教我学字学诗,就是在我旁边自顾自地说一些教授总会教的东西,我还以为你在炫耀自己比我入学得早呢???还有,所谓的习字帖子,还有你赠给我的那些个什么帕子、香囊,是你淘汰下来不要了的东西,拿来做人情而已吧?也不是只有我一个收到,哪个姐姐没有得过你这种东西?我们之中,有谁拿了你的东西不曾回应给你同样价值的么?没有吧!谁指望着你那点接济过日子呢?还有,从来没有教授说我资质愚钝,四娘你是从哪里认定我是个蠢人?” ??“你胡说!你是挑拨我和二娘他们之间的关系!我真没想到,你是这么个精明厉害的人,惯会装傻、装无辜了,骗得爹爹、二娘他们都喜欢你,给你那么多好处!”良好的自我认识像个肥皂泡般被戳穿了,四娘恼怒不已,但她心里其实有一个角落是清楚的,九娘说的大半都是事实,也就是因为是事实,听起来才格外刺耳。 ??偏偏这个贱蹄子说的时候是那么气定神闲,真是张讨厌的嘴脸,让人想把它抽碎!四娘狠狠盯着华苓,手指用力握住了马鞭。 ??华苓清亮的眼眸一扫,看清了四娘的动作,勾了勾嘴角。“嗯,在你眼里,我也只能是一个爱挑拨离间的人了,不然你根本无法解释,我为什么能得到他们的好感。其实想想我也明白的。” ??她摊摊手:“我打量着呢,四娘你是一直觉得我们大家姐妹都是蠢人,只有你一个是聪明伶俐的吧?不,我说错了,在你心里,八娘应该也是好的,除此之外,你是不会对我们正眼看待的。因为你天生聪慧,因为你什么都会,你弹